欲望的叙事特色

资料来源:年1月16日《周口晚报》

《欲望》的叙事特色

祁发慧

  墨白的长篇小说《欲望》三部曲(湖南文艺出版社,年4月版)给当代小说叙事提供了新鲜的叙事经验。有评论家认为,墨白热衷于叙述上的寻找模式,在《欲望》也体现了这一论点。红卷《裸奔的年代》中主人公谭渔便是一个追寻者,一方面他在寻找自己青年时代以来的爱慕对象,另一方面寻找他事业和情感的出路,以及自身之谜。寻找行为本身具有目的性和实践性,成功的寻找是目的与结果一致,实践与意义统一;谭渔寻找行为的实践目的和意义结果却是矛盾对立的。起初谭渔寻找的是周锦本人,周锦之死是谭渔继续寻找的前提,周锦复杂的身世和经历是谭渔可以接受的寻找结果,但作者的叙事由此过渡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不可接受的结果:谭渔和周锦生有儿子小渔;这个寻找目的与结果不存在逻辑上的因果联系,从而在结构内部形成一种互反关系,在肯定周锦之死时否定了小渔之生。文本中叙述的接续关系表明,寻找行为是由一个平衡接续另一个平衡的过渡组成,首先是由一个理想的叙述开局,遇到了某种意外,被一种力量打破,出现了不平衡状态,于是产生了反作用力,产生了一个新的平衡,但第二次平衡与第一次平衡性质不同。这种互反的悖论叙事也同样应用于寻找小慧和叶秋,因此谭渔的寻找行为可以称之为同类行为不断地重复,在叙事上表现为不同序列的相同重复。问题的关键在于叙事活动既是静止的又是运动的,表征为重复序列的接续关系和反向序列的转换关系;接续关系将四个不同的寻找行为串联在一起,使得整个文本具有内在的连贯性;转换关系使得寻找预期和结果互反,谭渔所希望的正好和愿望相反,找周锦变成找死因,找死因变为探身世,身世是关于既是周锦的又是关于小渔的,而小渔与谭渔有关系,因此这些叙事的序列是否定性的也是悖论性的,使得文本具有内在的张力和含混意味。

  也有评论家认为,墨白和小说叙事常常给读者构成阅读的的迷宫,在蓝卷《别人的房间》,中刑侦专家对黄秋雨的死给出了令人信服的,符合逻辑推理和科学验证的证据,断定他是“溺水身亡”,但是方立言以其敏感的职业洞察力察觉黄秋雨的死绝非如此简单,他的死是一个没有正确解的真正的谜团。因此,就这个意义而言,案件侦破与否已经不是小说叙事的关键,小说叙事的关键在于欲望,这个欲望已经渗透到了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构成欲望本质的是权力欲望,根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人类对于权力的争夺似乎是一种早已习得的先天的经验,这也是案件侦破最棘手的地方,在真相与权力的抗衡中,真相败给了权力,离权力越近离真相就越远。其实权力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对权力的操作和对于权力的支配欲望。由此,权力欲望成为推动整部小说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在权力欲望的叙述中关涉到十幅绘画,作家以此表现出了双重欲望:首先,绘画是关乎图像的,给人以视觉的冲击,激发个体的视觉欲望;其次,去国外办画展是一个画家职业欲望的诉求。综合整部小说而言,其表层结构是按破案的规则推进,但是深层结构是欲望以及欲望的变体在运动,可见这是一种叙事的圈套,用游戏的叙事方式上演了一场关于欲望的游戏。

  作者简介:祁发慧,女,生,青海西宁人,河南大学文学院文艺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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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中南出版传媒集团;第1版(年4月1日)

开本:16ISBN:1

《欲望》编辑推荐:婚姻与爱情的背离之痛,道德底线上的灵肉挣扎,一部展示当代知识分子心灵史的《喧哗与骚动》。人在欲望之中是丑陋的,因为,当人们真的进入欲望之后,就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忘我,他们原形展露,他们已经看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

  墨白小说作品的语言、形式和思想,以及普遍的象征价值,都达到了中国当代文学引领者的境界。墨白以其恢弘的气魄和深刻的思想为中国当代文学带来了哲理的深度、介入的力度和世界的广度。墨白为中国当代小说带来的一系列的堪称典范的文本是中国当代小说创作具备了世界水准的有力佐证,墨白作品所拥有的普遍的人类文化学的价值和意义将让墨白的名字恭列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序列当中而毫不损色,只是这需要更多的文化交流,通过对于墨白的经典小说文本大力的向外译介和推广来促使其最终完成。   ——张延文(河南大学中国语言学博士后):摘自《墨白小说,当代中国文学的“国家声音”》(《山花》年第5期)。   墨白颇具特色的写作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方面从没有脱离给了他丰富写作资源的现实土壤,另一方面也从没有放弃过在这个土壤之外获得重新进入它的视角。他难以想象的丰富而不乏残酷、凶险和苦难的个人经历,构成了他写作的最深层的底色。但是,他显然并不满足于这种底色的还原和传达,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写作是对他经历的生活的“逃离”。他每每借助于回忆、梦境和心理的剖析,刺入质感很强的乡镇生活,重新构造他如此熟稔而又神秘的生存空间,揭示出人的存在的诸多方面。他将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和充分口语化的语言嫁接到西方现代小说叙述技巧的运用之中,将非常丰富、感性、印象鲜明的生活积累纳入到现代观念的阐释框架中,这当然改变了我们看待生活的方式。   ——林舟(苏州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以梦境颠覆现实》(《当代作家评论》年第1期)。   墨白创造的颍河镇不再是某个人物的,而是用现代的文学观念再现了本土社会生活的丰富图景:现实与历史、日常与幻想、瞬间与记忆、真实与梦境、美好与邪恶、世俗与宗教,等等这些都在墨白颍河镇小说的系列里再现出来,并构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载体。墨白笔下的颍河镇是一个令人惊奇的世界,颍河镇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映着一切,又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一切。福克纳将现实的世界、破碎不堪的世界拾捡到约克纳帕塔法,而墨白在构造颍河镇的时候同时选择了福克纳与卡夫卡:既有福克纳的大气,又有卡夫卡的虚幻和精神渴求。当然,这是墨白自己的世界,颍河镇构成了他的创作“母体”和“精神家园”。   ——高俊林(西北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精神自由与人格独立》(《小说评论》年第3期)。   墨白的小说创作探索和表现的是现代人在种种内在和外在力量的驱动与制约之下,那种无奈的处境与命运。小说里的主人翁不停的“行走”与“寻找”、在欲望驱动下形成的种种“神秘”、以个人的言说进入历史和现实等等,形成了墨白小说创作的主题。对人类精神的探索和对艺术形式的试验构成了墨白小说创作的姿态。墨白对艺术形式的探索,在世纪之交的中国文坛上达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高度。   ——郝雨(上海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墨白的艺术迷宫与“神秘房间”——墨白小说论》(《山花》年第11期)。   思想者墨白以叛逆的姿态在二十世纪末期的文学营盘站成了一处独异的风景,而墨白的前行会依然孤独,灵魂的挣扎与思想的独立依然将是他文本的“顽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墨白是一只倔强的让人敬佩的文学之狼!   ——黄轶(郑州大学教授、博士后):摘自《“形”的执著与“思”的独立——由《红房间》谈墨白的小说》(《文学界》年第8期)。   无论以古、以今的标准来衡量,墨白都具有一个文人所特有的气质和精神。墨白不跟风、不媚俗,坚持自己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故值得我们表示由衷的敬意。   ——於可训(武汉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小说家档案?墨白专辑》(《小说评论》年第3期)。   墨白创造了很多疾病意象,如《霍乱》、《白色病室》、《局部麻醉》、《尖叫的碎片》、《梦游症患者》等,成为他思考社会、人生、历史与自身关系的一个角度,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阐释的意义缝隙。这种疾病书写主要源于他的个体生存经验和对历史意识的独立思考,使得疾病成为他小说承载社会历史文化记忆的主要隐喻。纵观他的小说,那种死亡腥气的笼罩、暗红色的悲剧宿命、自杀的隐喻以及人性生存困境的主题一直贯穿在创作之中,其小说总给人一种历史苦难造就的尖锐的刺痛感和人性的荒芜感。   ——龚奎林(井岗山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摘自《疾病的隐喻与生存的困境——墨白小说论》(《莽原》年第4期)。   墨白的叙事含有一种春雨激荡的力量,暗合了母亲信仰的连绵和坚韧,透出一种对人世的悲悯。《母亲的信仰》承接了《父亲的黄昏》中那份亲情之美,虽然题材迥异,小说的落脚点和基本色调也不尽相同,但父亲母亲留给墨白的深厚感情显然已成为他创作的有效资源,一旦遇到适宜的突破口,便有真挚蓬勃的文字源源而出。   ——赵晖(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博士):摘自《北大年选?小说卷》(北京大学出版社,年3月版)。   墨白的小说大多以一座中原颍河岸边的“颍河镇”为背景,运用现代和后现代的创作手段,精雕细描,纵横捭闽,准确而深刻地画出了一方水土的精神内蕴,从而揭示出了当代人精神心理的本质,为当代中国文学提供了优秀的艺术范本。   ——李少咏(洛阳师院教授、文学博士)摘自《构建一座精神的小镇》(《当代文坛》年第6期)。   墨白的小说一开始似乎就是以某种边缘化的形态生长着,边缘,就是墨白小说的精神气质。在我看来,年代弥漫在文坛上空的那些“退却”、“撤退”或“突围”、“坚守”的悲壮烟云,还有目前仍在进行时的、从“宏大叙事”向“个人叙事”艰难转型过程中所诱发的精神休克,在墨白小说的叙事中几乎是免疫的。究其原因,不是作家的迟钝或冷漠,而是他的创作始终   ——聂伟(上海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影像“原乡”与民间叙事——墨白小说漫谈》(《莽原》年第3期)。   墨白小说以其空灵前卫著称小说界,他在已经发表的数百万字的小说中多视角地反映了人的内心世界,给人以启迪和思考。   ——张宁(广东外贸外语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摘自《简论墨白小说世界》(《河北大学学报》年第2期)。   《梦游症患者》改变了我对墨白,也是对先锋写作的看法,这部作品为先锋写作开了一个好头。《梦游症患者》探讨的是集体的回溯,对中国人的国民性进行了研究,其中有对阿Q式的在革命中要取一个份额的心态以及偶像心态的层层剖析,有对民族遗忘苦难的警觉。   ——何向阳(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副主任):摘自《精神探索和叙事试验者墨白》(《莽原》年第4期)。   我注意到,墨白一直在探索让意识活动自我显影的可能,但与一般的心理小说尤其是“意识流”不同,他比较重视“生活事件”的质感及其在结构上的功能作用,也不排斥具体的场面、细节和动作描写。这就是说,对他来说,意识显影的可能并不全在意识自身,也在于“物”,在于可感的“世界”。这一倒置关系,在《街道》中显然更加明确了,由于“人”、“事件”均已沦为道具、布景和意识赖以呈现的媒介,“生活”在叙事领域的本体地位就一下子倾覆了。荒凉中不乏温情,自在里饱含着酸涩的墨白,不再属于某一类地域性作家。   ——王鸿生(上海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无神的庙宇》(上海人民出版社年10月版)。   初读墨白的中篇小说《光荣院》,感到在他那看似直白的叙事背后隐含着对生命意义的相当严峻而深刻的思索。不能保证普通读者透过时空倒错、几近魔幻的文字表面能够颖悟到的这种思索,但是经过细心的阅读,我们并不难看出,小说推出的人物群像面对生死的各种反应,的确隐含有对现实人生的强烈的反讽,叙述沿袭着并不张扬的冷幽默路子,但是给人的感觉是文义指向每一个自我。这样的小说必然给蒙昧的心灵带来震荡。   ——夏敏(集美大学中文系教授):摘自《光荣的隐退与生命的责问——墨白小说的个案分析》(《山花》年第5期)。   墨白以他多姿多彩的创作在形式的层面象征地再现了一幅主体自我沉沦与超越的生动图景。   ——李丹梦(华东师大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摘自《形式的伦理意义——墨白论》(《文学评论丛刊》第9卷?第2期)。   墨白与那些先锋作家有一个最关键的区别,这就是墨白是有精神家园的。三十多年的乡村生活浸透在了墨白的血液、性格和命运里,他的小说里的精神家园——颍河镇,就像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马尔克斯的马孔多镇一样,颍河镇已经成为他生命和小说的渊源。   ——刘海燕(中州大学教授):摘自《你的命运就是你的写作》(见《理智之年的叙事》作家出版社,年5月版)。   对现实的逃离和穿越不仅赋予墨白的许多中篇文本在主题上的形而上色彩和哲学品格,而且在艺术探索上也具有无可替代的话语价值。墨白是一个具有高度文体自觉性的作家,在40部左右的中篇创作中,他对文体丰富性的追求一以贯之,构成墨白文本艺术特质的诸要素,有的已凝定为非常个性化的东西,这是他为当代小说创作所提供的新经验。   ——曹怀明(上海对外贸易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摘自《逃离与穿越——墨白中篇小说论》(《中州大学学报》年第1期)。   墨白几年前便是一位呼之欲出的青年小说家了。不知为什么,几年过去了,墨白好像也没“出”。当然这种“出”是有特指的,所谓“出来”并不是指发表作品或是发表很多数量的作品,这种“出”好像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认可,说得白一点,就是在一定范围内的“走红”。其实,“走红”并不意味着小说的成功,不少走红的作家和作品都是三流、四流的。墨白的小说至今未能在更大范围内激起反响,可能与他甘于寂寞、淡于经营、潜心写作的方式有关,也可能与他所处的古老的周口地域有关,也可能与他小说的某种特点有关。其实,这并不影响墨白的小说的自身质量。   ——王干(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文学选刊》主编):摘自《新向度?主持人的话》(《山花》年2期)。   墨白最初是以“先锋派”的面貌出现的,但他并不属于当时(年代中后期)的“先锋派”主流。他的形式感与现实感的一致性,与先锋小说注重叙事方式的写作主流有所不同。墨白写作的高峰期起自年,但他写作的探索性又与九十年代的小说趋势形成了明显的反差。这种似乎是“不合时宜”的写作,却使文学的精神在更大程度上得以保存。墨白自己说过,“他是一个游离于主流之外的写作者”。正是因为这种写作上的游离性,使得墨白的作品显示出不同一般的品质。   ——张闳(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感官王国〉——先锋小说叙事艺术研究》(同济大学出版社,年版)。   墨白的艺术感觉很特别,他擅长营造孤绝、荒谬的情境,其中篇《局部麻醉》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   ——李丹梦(华东师大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摘自《乡土理念的嬗变与持守:话语?价值?权力》(《上海文学》,年第2期)。   墨白小说是一种迥异于目前商业化叙事的先锋文本。他以探索中国那场荒诞而真实的“文革”岁月和20世纪90年代以后人们精神的匮乏和压抑而见长,其魅力主要来自主题意蕴上对历史荒诞与人性沉落的尖锐刺痛感的把握,以及文本形式上以神秘与独白呓语为特征的梦幻式结构和诗性叙述。   ——孙桂荣(山东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沉浮在荒诞与隐秘之痛中的真实》(《石河子大学学报》年第3期)。   用现代、后现代的叙事手法来反映中国当下生活是墨白小说所一直追求和探索的,也是目前中国的先锋小说家运用同样手法来反映当下社会的一个最为成功的范例。但与其他一些在现代、后现代叙事方式上渐行渐远以致最终脱离现实中国情境的作家不同的是,墨白一直在进行着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本土化的叙事实践,并且这种自觉的试验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高俊林(西北大学教授、文学博士),摘自《墨白小说创作浅论》(《小说评论》年第3期)。   精致、娴熟、无可挑剔的技巧是墨白的成功之处,同时也是他的不幸。这位孜孜不倦而又不合时宜的叙事艺术探索者,如果是出现在80年代中期,毫无疑问地会赢得最狂热的喝彩,而在好大喜功而又事事粗陋的今天,看来,他只有默默无闻地苦心经营自己的艺术了。我倒更愿意向这样的写作者致敬。   ——张闳(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摘自《纷繁的呈现》(《花城》年第3期)。   墨白的小说用诗歌一样鲜活灵动的语言和独特的结构,实现了小说叙事风格上的突破,用这样语言来表现阴郁和神秘的现代主义是一种大胆的探索和创新。对于这样一个在乎故事情节的时代来说,这样的作品弥足珍贵,却也具有相当大的挑战。墨白将电影的结构风格引入了小说这种只有文字作为载体的艺术,这样的尝试对于小说的发展和改革具有探索性的意义。墨白小说特殊的叙事风格决定了即使墨白小说的题材选择的是现实主义,也不可避免的带上了现代主义的特点,这种现代主义的弥散使得墨白的小说完全不同于余华、苏童等现实主义作品风格,而自成一派,完美的将两种不同的风格结合在一起。   ——康宁(上海大学影视学院文学博士):摘自:《现代主义精神的弥散——试论墨白小说的叙事风格》(《绿洲》年第7期)。   正如《映在镜子里的时光》这个书名所示,小说中每个故事都会让人深信不疑,但每个故事都是接下来的另一个真实故事的反对者和否定者。随着小说的展开,小说中每个人物都开始感到了周围事物的变幻莫测,那些有可能给人物自身提供生存确定性的事物变得扑朔迷离,人们渐渐进入神情恍惚的境地,最后导致每个人都感到自身的存在变得无法确定。这种不确定性的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读者有可能也会像失去了线团的提修斯,在这座语言的克诺索斯迷宫中迷失了自己。在读完了连环套一样迷离的种种故事后,我们有可能会得到一个悖论式的结论:语言在某些时候会摧毁一个人的现实感,但是,它同样也可以重建一个现实。通过这部小说,墨白发明了一种冒险式的叙事方式,并使《映在镜子里的时光》成为一部可以为叙事学提供研究的作品。   ——蓝蓝(当代诗人):摘自《不确定的存在——简评墨白〈映在镜子里的时光〉》(《文化时报》年12月9日)。   墨白是个真正来自于民间,而密切地   ——汪淏(当代小说家、评论家):摘自《对苦难的反抗,或者对家园的建立——关于墨白小说的一种方向》(《文化时报》年12月27日)   正因为墨白多年坚守着特立独行的读书写作姿态,所以他发表的多万字的作品,才能够把精英写作、大众写作、甚至通俗写作的不同质地进行兼容并蓄,把西方哲理思辩的、东方物化感性的不同特色巧妙合理地糅合在一起,在思想内涵、故事结构、人物塑造、叙事视角、语言表达等方面每有新意。他尤其看重那种令人诧异的思维方式,顺向或逆向,立体或多维,讲究谋篇布局,体现语言张力,追逐精致,无论长短,几乎每一篇作品都自觉携带一些阅读诱因乃至宗教般的神秘色彩。墨白对小说结构迷恋且陶醉,能把一部作品设计的像迷宫或者魔方一样让令人着迷,通过形式和内容的相眏成趣,潜移默化地直抵阅读者心灵。因为只有那种在艺术创造上的“百变高手”,才能充满朝气、活力和勇气,令人不断产生意外惊喜。   ——杨晓敏(小说家、《百花园》杂志社总编辑):摘自《小说家墨白》(《小小说选刊》年第4期)。   我们可以说整个《梦游症患者》就是一个比喻丛生的文本。墨白的长句已经成为他文本的惯例,这种长句的特点:一是,连珠式的,一个从句接一个从句。二是,分句之间互相缠绕着,纠结为撕缠不清地滚动。三是,长句一定在一种底色中运动,或红或黑,或白或蓝,大抵显示为忧郁之色。四是,用多种比喻重叠,浑涂,浸染,刻意地展示为一种复合式意象。这种长句的优势,发挥着能指的符号特征,或并置,或交错,或变形,这样的系列性长句就造成了整个文本的某种巴洛克风格,有繁复,错综,细密,浑厚的文体特征。   ——刘恪(小说家、文学理论家、河南大学教授):摘自《优雅,色彩及比喻丛丛——墨白印象》(《时代文学》年3月上半月刊)。   墨白一直进行着对现代叙事的探索,他和很多新生代作家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用现代叙事深刻反映中国的社会生活,尤其体现在对文革的反思、对中国社会转型期给人带来的生存困境和精神裂变的剖析。墨白的小说可称为中国当代文学“良知的声音”,为当代小说的叙事学和社会学分析提供了研究的母本。   ——胡平(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摘自《在坚守中突破——中国当代文学中的中原作家群》(年11月23日新浪文化?读书网)

  墨白,本名孙郁,先锋小说家,剧作家。河南省文学院专业创作、任副院长。年开始在各大刊物发表作品多篇。出版长篇小说《梦游症患者》《映在镜子里的时光》《裸奔的年代》等六部。作品被译成英文、俄文、日文等、曾获第25届电视剧“飞天奖”优秀中篇奖、第25届电视剧“飞天奖”优秀编剧奖。

  后记

  在连绵不断的秋雨里,我最终完成了“欲望三部曲”的写作。   《欲望》中的红卷写于年11月至年5月之间,黄卷写于年前后,而等完成最后的蓝卷,时间已经到了年的秋季。在这十九年间,因为《欲望》的写作,我走过太多的地方,断断续续,长路漫漫,终于,在今天,将结束于这寂静的山林。   我说的是寂静,而不是寂寞。尽管,山上避暑的人早在八月底都已经下山,现在已经到了九月的中旬。每天早餐后,我就在别墅的窗前面对森林坐下来,开始写作。从年的6月开始,一直到9月中旬,我都在做着结束这漫长的写作的工作。从《裸奔的年代》到《欲望与恐惧》,从《欲望与恐惧》到《别人的房间》,《欲望》确实耗去了我人生太多的心血。   《欲望》里所讲述的故事是从二十世纪最后两个年代开始,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年代的中期结束,时间跨度三十年,在精神的承接上、在物理时间与历史背景上都构成了延续的关系。《欲望》里所呈现的这个时期,“蜕变”这个词最能体现我们这个民族精神上的进程。在刚刚过去的世纪更替的年代里,由无数人离乡背井所构成的巨大运动,就是对“蜕变”这个词的最好注解。在我们身边,在中国版图上大大小小的城市,每一片可以生存的空间都漂泊着来自异乡的身影和陌生的声音,我们能从他们身上折射出来的向往和梦想、幸福和痛苦、希望和无奈、欢乐和尴尬、情爱和仇恨里感受到,这一切,都和我们的形与质的改变有着密切的关联。“蜕变”的过程是痛苦波折的,“蜕变”的结果是瞩目惊心的,而我们精神上发生的所有“蜕变”的动力,都源自欲望。   欲望的力量是强大的。对金钱的欲望,对权力的欲望,对肉体的欲望,对生存的欲望,欲望像洪水一样冲击着我们,欲望的海洋淹没了人间无数的生命,有的人直到被欲望窒息的那一刻,自我和独立的精神都没有觉醒;而有的人则从“欲望”的海洋里挣脱出来,看到了由人的尊严生长出来的绿色丛林。我称这种因欲望而产生的蜕变为精神重建,或者叫着精神成长。西班牙哲学家和小说家乔治?桑塔雅那(—)曾经告诫我们:“即使全世界都获解放,但一个人的灵魂不得自由,又有何益?”一个连尊严都没有的人,何谈灵魂的自由?应该说,人的尊严是我写作《欲望》时思考最多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伴随着我走过了漫漫长夜,等到了年炎热的夏季,我下决心结束我这梦境一样的旅程。可转眼,天气已经变得阴冷起来,似乎连日的阴雨都拥挤到我现在所居住的空间里。   无风雾起的时辰,我像待在不见天日的海底世界。除去风,除去落叶,除去鸟鸣,整个寂寥的空间里,出出进进只有我一个人。除去农历单日的早晨,我早起去南街赶一次山里的露水集,从山民手上买来维持生命的食物外,其余的时间就是创作。日子清苦而寂静。我说的是寂静,而不是寂寞。我不寂寞,那是因为我常常想起我旧日的朋友,谭渔、吴西玉;我不寂寞,因为我每天所要面对的都是一些我熟悉的人物:米慧、金婉、林桂舒、粟楠、方立言……当然,还有黄秋雨,一个我所熟悉的画家。   当我面对黄秋雨留下的文字时,我就像看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神秘幻想者,一个精神流浪者,一个现实生活的梦游者,一个癌症病患者,而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有着痛苦的灵魂、有着非凡创造力的艺术家。我从他泥沙俱下的文字里,在他寻找失去的爱情的路途中,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他对生命的热爱与无奈,他孤独的内心世界和庸俗的社会现实构成了巨大的冲突。我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内心的巨大的痛苦,是怎样被我们这些麻木的灵魂所忽视,世界到了黄秋雨这里,彻底呈现出了无限的冷漠。而我,却是用了这冷漠,来充实我这孤独的写作生活。其实,在这漫长而孤独的创造里,我的内心有着无处不在的寂寞和孤独,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而已。我之所以不愿意承认这寂寞和孤独,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我的朋友谭渔、吴西玉和黄秋雨,这同一天出生的三兄弟,痛苦与压抑、焦虑与迷茫、欲望与恐惧、挣扎与绝望等等这些渗透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他们各自不同的生命体验和个体存在构成了一幅复杂的精神图像。   在无人走过我房前那长长的石台阶的时候,我就把我的朋友方立言拉出来坐在廊台上,面对远处的山岗一起阅读在《别人的房间》里出现的文献,那些写在不同书籍上的隐藏在书柜里的文字,那些女孩写给黄秋雨的书信,那些新闻资料,那些历史故事,那些回忆录,那些绘画,那些充满情欲的诗歌,那些充满理性的诗歌评论,甚至是一张很久以前的汇款收据……在我们一起阅读那些关于黄秋雨的文献时,一些潜在的意识在阅读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我们会因思考而停顿,我们会因某些可疑的事件发出自己的声音。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不同的“我”会在同一行文字里出现,这种双重的第一个人称和视角,真是一次奇妙的叙事实践。“个人的自我是理解美学价值的惟一方法和全部标准”(哈罗德?布鲁姆语),我心理清楚,整部《欲望》都是一次纯美学的追求,我已经完全抛开了谭渔、吴西玉和黄秋雨他们所处的社会背景,迷失在了具体的文本语境之中。这就是我坚持我只有寂静而没有寂寞的原因,我觉得,我的生命完全和出现在我小说里的人物融为了一体,我成了他们蓄谋的一部分。   连绵的阴雨使时光仿佛蹒跚地行走到了深秋。从山坡下通向我门前的长长的石台阶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游人。晚饭后,我撇下我的朋友在别墅里,独自打着雨伞去散步。我所居住的十八栋别墅后面的那些山路上,确实显现出凄凉来,满眼被秋雨打湿的黄叶紧贴在石壁上,那些隐藏在树林里的别墅古老的门上,是前些日子被年轻的女护士离开时贴上去的盖着红色印章的封条。在那些要等到明年才能开启的房门后面,已经是深不可测的灰暗,就像躺在手术台上等待被人解剖的黄秋雨,他已经关闭了自己的房门,让我们再也无法走进他那复杂而神秘的房间。是的,谁也无法启开那幢世界上独一无二建筑的房门,我们只能通过他身边那些貌似熟悉他的人的口述,或者一些与他相关的文字来了解他。其实,我们所有过世和在世的人,都是另外一个黄秋雨,都是另外一个吴西玉、都是另外一个谭渔。有些时候,我们就是那些被贴了封条无法进入的房间。不可理解的是,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平庸的人,面对身边一个深处痛苦的生灵,往往是视而不见。可是,当他离开人世后我们却又总是想违规撕下那房门的封条,企图进入房间的内部,去窥视寻找他们的隐私,以供我们酒前茶后取乐的谈资。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   《欲望》里的文字,都以长篇小说或者中篇小说的形式分别刊登在《收获》、《花城》、《十月》、《芙蓉》、《江南》等不同年份的文学期刊上,现在,她们终于以一部完整的长篇小出版。在写作《欲望》断断续续的时光里,正是我人生的路途中最为茫然的时期,痛苦忧郁和孤独,都是我对生命最为真切的体验。是的,在秋雨飘摇的山路上,我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但是却能听到幽灵在山间低语。所有的静默,都归还给了那些隐藏在树林间的一幢接一幢古老的别墅,那些由西方人在一百多年前留下的,现在被年轻的女护士贴上封条的别墅。当然,幽灵的低语仍然没有终止,那幽灵附身于秋雨里时而飘落的黄叶,或者那些躲藏在别墅廊台上鸣叫的不知其名的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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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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